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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言揚清響 秉筆續(xù)遺編

——俞劍華的畫學研究

孟 哲2025年09月15日11:48來源:光明日報

作者:孟 哲,系山東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副教授、學術副院長

俞劍華繪《三仰峰》。圖片由作者提供

1962年,俞劍華(前排左一)與南京藝術學院師生在一起。圖片由作者提供

俞劍華在進行繪畫示范。圖片由作者提供

學人小傳

俞劍華(一八九五—一九七九),原名俞琨,山東濟南人。美術教育家、書畫家。曾先后任教于北京美術??茖W校、上海新華藝專、上海美術??茖W校、華東藝術??茖W校、南京藝術學院等院校,曾兼任民族美術研究所研究員、華東美協(xié)理事、江蘇文聯(lián)理事等。著有《中國繪畫史》《中國畫論類編》《中國壁畫》《中國山水畫的南北宗論》等,主編《中國美術家人名辭典》等。

作為現(xiàn)代著名美術史論家,俞劍華在六十年學術生涯中,將考據(jù)、實踐與理論批評相融合,著述等身,成為20世紀中國美術史研究現(xiàn)代轉型過程中最具代表性的學者之一。

20世紀以來,西學東漸,關于中國畫前途的論爭不絕于耳,俞劍華始終堅定恪守民族文化立場。他說:“中國畫與吾先民已俱來,發(fā)生至今,據(jù)載籍所傳,已歷四五千年,其間雖歷經(jīng)變遷,然至今固仍巍然為東亞藝術之冠冕,不但本國人民能服膺勿失,且傳于東瀛,形成支派,近更播于西洋,使西洋畫受重大之影響,則中國畫必有其獨特之價值,而始能立堅固不拔之基礎,有歷劫不滅之精神?!保ā秶嬔芯俊罚┯釀θA深刻而清晰地認識到能夠綿延數(shù)千年的中國畫絕非曇花泡影,發(fā)明之早、流行之盛、意境之高都證明了其存在的必要性,故而他在研究、教學中持續(xù)挖掘中國畫的文化內(nèi)涵,論證中國畫的獨特價值。

研究者在總結“俞劍華學派”的特點時曾談到“四萬”,即“讀萬卷書,行萬里路,繪萬張畫,立萬帙言”,這正是俞劍華一生治學淬藝的真實寫照。

讀萬卷書

1895年,俞劍華出生于山東濟南,其父俞清泉為私塾教師,亦能作畫。13歲前,他隨兄從父,于義學、私塾就讀,打下了堅實的國學功底。后又陸續(xù)就讀于模范高等小學、濟南中學等新式學堂。1914年,尚在省立第一中學就讀的俞劍華開始顯示出在文字上的天賦,在校主編學生刊物,其處女作《四十天》獲山東省教育展覽會金牌獎。

1915年9月,俞劍華由家鄉(xiāng)赴京,進入北京高等師范學校手工圖畫專修科學習。這所學校的校長陳寶泉是中國近代教育改革先驅之一,國畫教師陳師曾、西畫教師李毅士、圖案教師鄭褧裳等人也都為20世紀美術界的關鍵人物。在此期間,俞劍華廣泛閱讀中、日、英文美術書籍。三年學習期滿后,他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(yè),回山東省立第一中學任圖畫教員,并建造新式圖畫教室。這個教室布置有寫生臺、畫架等專業(yè)繪畫器具,許多學生從這里走上美術道路,其中就包括后來成為南京師范學院美術系教授的著名畫家、美術史論家秦宣夫。

此一時期,雖尚未形成成熟系統(tǒng)的美術史、畫論研究體系,但俞劍華把教學、游歷中的心得體會以及對中國畫發(fā)展的看法都悉心記錄成文。1922年,他任北京美術專門學校教員及事務員,編著了《最新圖案法》,這是當時不多見的公開發(fā)行的圖案著作。該書以外國圖案學研究書籍為參照,尤其是借鑒了日本設計教育家小室信藏的《一般圖案法》?!独L學雜志》稱該書“體例完善”“材料豐富,插圖精致”(北京大學繪學雜志社編《繪學雜志》第2期)。北京美術專門學校校長鄭錦將此書作為圖案課教材,可知其重要性。

同年暑假,俞劍華在濟南老家創(chuàng)辦翰墨緣美術商店。1924年,北京美專爆發(fā)欠薪風波,俞劍華離校,以經(jīng)營該美術商店為業(yè),并組織翰墨緣畫社,編輯發(fā)行《翰墨緣半月刊》。該刊物共出版十三期,俞劍華本人的學術研究文章,如《色彩之感情》《主觀表現(xiàn)之藝術》《辟畫理新詮》《東西洋藝術鑒賞之標準》等都刊登于該刊上,內(nèi)容涉及普及美術知識、表現(xiàn)手法,詮釋繪畫理論、功能等,反映了其早期在中國美術史、理論研究及美術教育普及方面的探索。

俞劍華早期畫學思想、中國畫之觀點的形成,與陳師曾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。俞劍華在北京高等師范學校手工圖畫專修科讀書時,陳師曾是國畫系教師,負責國畫教學工作。任職北京美術學校期間,俞劍華雖已是教師,但也從陳師曾進修國畫山水。作為中國畫學一途中的引路者,陳師曾對本民族文化、藝術的肯定態(tài)度,對傳統(tǒng)畫學理論的重視及對“文人畫”價值的闡釋與重評,都在一定程度上延續(xù)到了俞劍華的畫學思想之中。俞劍華曾發(fā)表論述:“西洋畫異日必不能獨為中國美術界之驕子,而中國國畫亦將卷土重來,不能永為中國美術界之棄兒。”

1923年陳師曾逝世,俞劍華開始著手整理其傳記、文章、講稿等,1925年翰墨緣美術院刊印出版陳師曾的講義《中國繪畫史》。此后,俞劍華以吳昌碩題陳師曾“朽者不朽”為名,輯《不朽錄》四冊,收錄陳師曾的論文、講稿、題畫詩詞;又從師母處得其詩稿,編《槐堂詩鈔》。1962年,應出版社邀約,俞劍華開始整理舊稿,傳記著作《陳師曾》于1981年由上海美術出版社出版,可見其對老師的尊重及在學術研究上對老師的追隨。

立萬帙言

1928年,俞劍華發(fā)表《國畫通論》,這篇文章闡釋了他對中國畫的認識,指出了中國畫未來的變革方向。他在文中提出“怎樣的人才能擔任改良的重任”這一問題,并提出了擔當這一重任的中國畫家應具備的五項能力,其中第一條即是“對于國畫的理論須極透辟,技術須極純熟,畫史須極明了”,這一要求亦被他內(nèi)化為對自我的要求,始終貫徹于其學術與藝術的道路中。

俞劍華將畢生心力投注于中國美術研究之中,據(jù)學者統(tǒng)計,其一生所撰著作共42種,研究文章眾多,學術著述總字數(shù)超千萬。

就類別而論,俞劍華的研究著作主要包含美術史研究、畫論研究、畫家傳記、文物考察、綜合研究等類型,在中國美術史、繪畫理論的內(nèi)容梳理、框架搭建以及古籍點校注釋、理論研究方面作出的貢獻尤其具有開創(chuàng)性。他通過經(jīng)年累月的案頭工作,搜集整理美術史資料,再深入本質(zhì),以精微的史論解讀與概念闡發(fā),確立視角獨特的研究方法,最終通過豐碩的學術成果和嚴謹?shù)闹螌W風格影響后學,真正實現(xiàn)了“上闡古人精微,下啟后人津逮”的學人使命。

在美術史研究方面,俞劍華的代表性著作包括《中國繪畫史》《中國壁畫》《中國版畫》《中國美術史講義》《西洋繪畫史》等,其中,于1937年出版的《中國繪畫史》最具影響力。

在撰寫《中國繪畫史》之前,俞劍華已陸續(xù)發(fā)表諸多關于中國畫的研究文章,既有對當下中國畫發(fā)展、教育及未來走向的討論,如《現(xiàn)代中國畫壇的狀況》《藝術的生活》《怎樣可以完成一個國畫家》《從美展的大門說到中西美術的混合》,又有對傳統(tǒng)中國畫史、畫論的理論研究與辨析,如《國畫通論》《畫論蠡測》《中國山水畫之寫生》。這些研究文章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俞劍華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畫改革、中西藝術融合等論爭之中的立場和態(tài)度,可以視作他撰寫《中國繪畫史》的背景。該書分為上下兩冊,共計十四章,以朝代先后為序,以“三代以前,史闕難征,僅有傳說”的“傳說時代之繪畫”開篇,至清代結束,同時考慮到中西美術交流之影響,在第十四章中列出“西畫之東漸與中畫之東渡”,這樣的全球性視野在當時的美術史著述中顯得極為可貴。俞劍華在此書《凡例》中還對當時有代表性的繪畫史著作進行逐一剖析,指出其優(yōu)劣,如日本學者大村西崖、中村不折、小鹿青云等人的中國繪畫史著述,俞劍華認為“失之太簡”,即僅簡略涉及中國繪畫史,缺乏研究的深度;“夾敘夾議、眉目不清”,即存在體例混雜、邏輯混亂的問題。而其友鄭昶(鄭午昌)之《中國畫學全史》,俞劍華首先肯定其為“空前之巨著”,有“議論透辟,敘述詳盡,包羅宏富,取材精審”諸多優(yōu)點,但也指出其“失之過繁、一事數(shù)敘”,即存在內(nèi)容過于龐雜,敘述重復的問題。俞劍華對于同一時代美術史著作十分熟悉,對研究方法有著個人的見解,以此種科學客觀的態(tài)度進行廣泛分析,才能使其新的著作避免出現(xiàn)“陷于一偏”的問題。

進一步細讀《中國繪畫史》,可發(fā)現(xiàn)其在結構安排上的用心之處。由秦至隋朝的早期繪畫章節(jié)中,俞劍華只按朝代體例進行劃分論述,如“兩漢之繪畫”一章分為西漢、東漢兩節(jié),“晉朝之繪畫”一章分為西晉、東晉上下兩篇。從唐朝開始,中國畫發(fā)展進入繁榮時期,他的論述也更為細致,根據(jù)繪畫類別、畫派、表現(xiàn)手法、畫論類別等進行分述。如“唐朝之繪畫”一章有“道釋”“山水”“鞍馬”的繪畫類別,“宋朝之繪畫”一章則對畫論有“畫史類”“畫品類”“書法類”“畫鑒類”等劃分,“明朝之繪畫”更為細致地劃分了“浙派”“吳派”“林良之院派”“陳淳之文人派”等繪畫派別。

整體而言,俞劍華的《中國繪畫史》以朝代分期疊加門類細分的體例,呈現(xiàn)出中國畫演進的邏輯。此外,《凡例》中所指出他人史書中“過繁”“眉目不清”的問題,在該書中也被極力修正。俞劍華從卷帙浩繁的史料中提煉主線,以簡馭繁,在史料密度與史論深度之間作出平衡,美術史論家王伯敏稱其“從文獻中大取大舍”“有序有節(jié)地安排材料”。

從1925年發(fā)表的《讀子管見》到1928年的《國畫通論》,再到1932年的《〈桐蔭論畫〉謬匡》,俞劍華早年就已對中國畫論進行理論探索。伴隨新中國的成立,俞劍華開始思考傳統(tǒng)中國畫在新社會如何發(fā)展這一問題,以更加全面、系統(tǒng)的理論研究為中國畫的現(xiàn)代化轉型貢獻力量。他早年的思考在新的社會環(huán)境中不斷積淀深化,中國畫畫論著作于20世紀五六十年代集中顯現(xiàn),這段時間也是他研究、創(chuàng)作的高峰時期。

《中國畫論類編》《〈石濤畫語錄〉注釋》《〈中國畫論選讀〉注釋》《中國山水畫的南北宗論》《〈歷代名畫記〉注釋》《〈圖畫見聞志〉注釋》《〈宣和畫譜〉注釋》等畫論研究和古籍整理著作都出版于20世紀五六十年代,其中最能反映他在畫論研究方面成果的當是《中國畫論類編》。

《中國畫論類編》是一部系統(tǒng)而完整的中國畫論著述,經(jīng)歷二十余年才編撰完成。1937年,俞劍華著手編著《歷代畫論大觀》,“自孔子至清末編輯歷代各種畫理、畫法、畫品、畫跋集為一書,約百萬言”(周積寅《俞劍華年譜(增訂本)》)。他選取春秋至清末的各種繪畫理論,加以標點、考證、??保帉懏嬚撟髡咝鞑⒏戒浧渲靼姹尽v代研究評論,最后述寫自己的心得體會,工作量極大。抗日戰(zhàn)爭全面爆發(fā)后,《歷代畫論大觀》書稿的編纂工作被迫中止,但俞劍華仍持續(xù)廣泛收集典籍文獻,于1948年整理完成《歷代畫論大觀》《現(xiàn)代畫論大觀》。1952年,他開始重編《歷代畫論大觀》,將之改名為《歷代中國畫論集成》。1954年,《歷代中國畫論集成》編成,俞劍華將書稿寄至北京,由美學家王朝聞轉交人民美術出版社。1955年,按人民美術出版社意見,他將《中國歷代畫論集成》精簡分類,改編為《中國畫論類編》,此書最終于1957年出版,成為現(xiàn)代中國畫論研究的奠基性著作。

《中國畫論類編》以余紹宋《書畫書錄解題》等著作為基礎,凡涉畫理、畫法、畫訣、畫詩、畫品、畫評、畫譜、畫跋等文獻,均酌加收錄,成書共計八編:泛論(上、下)、品評、人物、山水(上、下)、花鳥畜獸梅蘭竹菊、鑒藏、工具和設色。此書以類別為經(jīng),以時間為緯,意在解決畫論歷代輾轉抄錄產(chǎn)生的重復錯訛、斷簡殘編等問題,為研究傳統(tǒng)中國繪畫理論的學者提供成系統(tǒng)的資料。此書多次再版,并有海外版本,影響廣泛。

行萬里路,繪萬張畫

俞劍華不僅理論研究成果頗豐,他也常走出書齋,廣游天下,進行繪畫創(chuàng)作。

中國傳統(tǒng)畫家歷來多有學問廣博者,如唐代的王維,宋代的郭熙、米芾,元代的趙孟頫、黃公望,明代的文徵明、沈周、董其昌等,他們被稱為文人畫家。到了20世紀,亦有理論與繪畫兼擅的美術大家,如陳師曾、傅抱石、黃賓虹,俞劍華也堪稱藝學并峙的代表。俞劍華的繪畫作品廣涉花鳥、山水,尤以寫生山水為代表,是其畫學思想的踐履。傅抱石有評曰:“俞老是山水畫家,足跡之廣,在當代同道之中,恐怕沒有誰比他還跑的地方多的。”(《踏遍青山人未老——觀“俞劍華教授畫展”偶感》)

游有道則見聞愈廣。1919年,26歲的俞劍華游泰山,寫下《泰山寫生旅行記》,為其寫生旅行之始。其后的40余年間,他游歷青島、杭州、無錫、西安、渭南、紹興、寧波、武夷等多地,所積寫生畫稿達幾十冊,包括《雁蕩紀游圖冊》《華山紀游圖冊》《武夷九曲紀游圖冊》等,撰寫游記《雪中游西湖記》《青島寫生旅行記》《雁蕩寫生記》《華山寫生旅行記》《泰岳寫生游記》《武夷九曲寫生游記》等,不勝枚舉。

俞劍華曾在文章中論及中國畫寫生之起源:“中國畫由寫生而來,仰觀俯察,近取諸身,遠取諸物……或制為文字,或創(chuàng)為圖畫,何莫非寫生乎?”闡明“寫生”是中國畫古已有之的創(chuàng)作形式,更揭示其藝術本質(zhì)在于認知世界。又談到今日寫生之衰?。骸盀楹谓袢罩嫿绶此罋獬脸?,只知有臨摹,不知有寫生乎?此故蓋由于由自然界之景物畫為圖畫之寫生難,由古人已成之畫臨仿為相似之畫易?!痹谒磥恚晃兑蜓叭说膭?chuàng)作形式乃今日寫生之“誤”。他又舉出中國畫寫生之特點:“所畫之畫一望而為某山,而實考之又非規(guī)行矩步,則又不似某山,此種遺貌取神、不即不離之寫生方法,乃圖畫之特長,亦即西洋固定方法所不及?!保ㄓ釀θA《中國山水畫之寫生》)可見其對寫生這一創(chuàng)作形式不僅有親身的實踐,更有傳統(tǒng)畫學理論上的清晰認識。

1926年,俞劍華赴上海,結識了黃賓虹、謝公展、張聿光諸家。他在文章中寫道:“海上雖為人文淵藪,畫家亦不下數(shù)百人,然大率規(guī)模古人,從事寫生者曾不數(shù)觀,以愚所見寫生畫稿最豐富者,厥為黃賓虹先生?!保ā吨袊剿嬛畬懮罚?928年,他與黃賓虹、張善孖、張大千、陳剛叔等人結成“爛漫社”。與書畫名家的交往對俞劍華大有裨益,不僅所見日廣,繪畫方面的技藝進步亦速。

俞劍華山水畫創(chuàng)作的面貌,也在經(jīng)年的實踐中發(fā)生著變化。他早年作畫由臨仿傳統(tǒng)作品入手,廣泛學習沈周、文徵明、龔賢、石濤等明清諸大家的山水圖式、筆法,《策杖秋色圖》《廬岳松風圖》等早期山水畫作品,從技法、用筆、構圖來看都有著前賢大家的蹤影,這是習畫者不可避免的“師古人”階段。在學習過程中,俞劍華也曾借鑒西法,但不免被西法所限,創(chuàng)作遇到“有重濁質(zhì)實之弊,而無清疏秀逸之氣”的問題。到晚年,俞劍華開拓新風,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,《夏木垂蔭》《洞庭春寫生冊之一》《佛子嶺水庫》《鼓山觀瀑》等一批創(chuàng)作于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畫作,都呈現(xiàn)出以大章法取勝的面貌。

俞劍華曾談道:“現(xiàn)在要想復興中國畫,其唯一的途徑,即在于舍棄臨摹近人的方法而上追兩宋五代的方法,用兩宋五代的方法從事于實地寫生,始能挽救近代畫風的衰頹?!保ㄓ釀θA《中國畫復興之路》)俞劍華通過實地寫生將山水從“文人想象”轉化為可視、可感、可證、可再創(chuàng)作的自然。其山水創(chuàng)作歷經(jīng)從臨仿到寫生,再經(jīng)由寫生而創(chuàng)作的不同階段,最終呈現(xiàn)出“無支離破碎之患”“無牽合中西之嫌”的畫境。

立言揚清響,秉筆續(xù)遺編。作為20世紀中國現(xiàn)代美術史學的先驅,俞劍華不懈鉆研,將生命中大多數(shù)的時光獻給了中國美術史研究工作和藝術創(chuàng)作。他在文章中說:“如能對繼承優(yōu)良傳統(tǒng),發(fā)揚民族風格,對創(chuàng)作社會主義現(xiàn)實主義中國繪畫有所貢獻,不勝欣幸?!?/p>

(責編:金一、張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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